雄 子
近日读王海燕先生写河湟碑林观感的《寂寞碑林》,品到寂寞的一种别样味道。相比那些作为某种事物发展的成本已经从人们视野里遗憾离去的东西,本市这座寂寞的碑林的确还是幸运的。碑林的寂寞,本是它作为文化事物似乎无法回避的生命遭际,难以退去它浓厚的宿命色彩。
如同粮食养活了众多生命但种粮只是少数人的事情一样,文化的养分滋润了整个人类社会的文明发展史,但守护文化家园的事情,并没有成为人人的自觉,也没有成为大多数人的自觉。一些悲哀便不可避免。比如,有人利用话语权,用衡量文化设施建设力度等的经济指标来衡量文化本身的发展状况;有人无视文化的社会效益,去单纯追求文化的经济效益;有人忽视文化的长期积淀过程,而盲目革新,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人们说儿女是精神财富是胆。作为一个家庭,或者具体到一个人,一定要让其在儿女和财富中取舍的话,无疑是刀尖上跳舞。文化是社会的儿女,是社会的精气神。在经济暂充主角的特定环境里,碑林般的寂寞,更是一种美丽的寂寞。我们身在其中观赏这些寂寞之花、咀嚼这里的寂寞味道的时候,守望者独有的那份坚守,那份情结,与古老的智慧共鸣,会让激动久久澎湃于胸。
文化是甘于寂寞者的事业。因为甘于寂寞,繁华敛于内心,反而拓展了放牧心灵的时空。因为察言观色不再是必须,也就客观上远离了一些无来由的冷言漠面,甚至张牙舞爪。文化的幼芽也因此才有了更合适的成长空间。
大音希声,大美无言,寂寞的碑林当然应是无语。